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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5月19日
我的外公
■ 秦 瑞
我的外公叫郎华,这是一个听起来便很英武的名字,也的确和我外公很符合。外公是退伍老兵,也是一个严于律己的老党员。从我咿呀学语骑在外公的脖子伸手要触摸云朵,到逐渐懂事,再到现在偶尔偷闲去看他一次,时光在这个老头身上留下了许多痕迹,唯一不变的是他见到我时欢喜的笑容。
外公今年71岁,有一颗浪漫的心。他关心时政,喜欢种花,每年都要在春季雨水来临前,按时撒下一大片的花种,盛夏时门前便鲜花繁茂,来到他家便像住进花房里。外公待人极其热情,他喜欢热闹,虽然看起来不拘小节,实则是个仔细的老头,很多我们想不到的细节,他都能安排得妥妥帖帖。外公酷爱抓鱼并且技术高超,他家的鱼总是最新鲜的,每次去饭桌上一定会出现我最爱吃的鱼。而外公煮的鱼也有着神秘而不可描述的滋味,雪白的鱼肉配上鲜香的汤汁总让我舍不得放下筷子。他那双布满皱纹的灵巧双手能变出各式各样让我欢喜的物件。我外公也是个很帅的老爷子,喜欢游玩,虽然在家里不爱收拾,但每次出门都要收拾一番,衣履整洁,仪表堂堂。外公健康开朗,诸事亲力亲为,对待我也总是有求必应,如此长者,可敬可爱。“老”这个字在别人那里是垂暮之意,在他身上却显得无限精彩、无限丰富,厚重而豁达。
外公外婆的儿女们都很孝顺,这是一个幸福的大家庭,也是他们教给我的生活态度。小时候妈妈严厉,训斥我丝毫不留情面,而外公外婆绵软,总是纵容我的顽劣,紧紧护在身后,我也恃宠而骄。我怕妈妈不怕外公外婆,因为我知道他们舍不得我挨骂。外公住在乡下,那是我的乐园,那份快乐与情趣是在城市体验不到的。青砖碧瓦的后面是一大片无垠的绿,屋前屋后被外公细心种下了许多应季的蔬菜。顽劣的我总爱到处折腾,而外公因为我会开心,从来不怕折腾坏了他的田地和菜园,这是一份沉甸甸的爱。记忆中身板挺直的外公如今已71岁高龄,除了笑起来脸上多了几道皱纹,对我仍然是近乎溺爱的纵容。如果温柔有一万种解释,那外公看见我回家那一声亲切的呼唤和脸上瞬间绽开的笑容将这个词诠释得淋漓尽致。他将最浓烈的感情最积极的行动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
离开时和外公打招呼:“外公我走了,东西记得吃,这一段时间估计回不来了。”“噢,乖乖你放心走,多穿点衣服,春天天气变化快,照顾好自己。”透过后视镜看着外公远远地不停招手,倔强的老头久久不愿转身。看着后视镜中熟悉的院子越来越小,瞬间,眼泪猛地涌了上来,记忆中爽朗大笑喜欢喝酒喜欢打小牌的老头居然已经变得和我差不多高,春天的晚风吹在他身上,曾经顶起了一个家的他竟然显得如此单薄。春去秋来,花落花开,这个不善言辞的老头给我带来了如此多的快乐。“常回家看看吧”,以前不理解妈妈挂在嘴边的这句话,现在却是我唯一的想法。
时间流逝悄然无声,如握沙搬悄然散轶。以前自负,觉得只要在我记忆里就能永存,这一刻,忽然觉得要把我的珍贵的时光记录下来。看着站在风里不愿转身的老头,有太多的话如鲠在喉,不知从何说起。我亲爱的外公,希望你岁月安好,身体健康。我一定,一定会常回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