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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8月22日

老家涟水

□ 桂 其

轻轻拨开帘子,把目光投向车窗外,一块路牌从眼前一掠而过,“涟水”两个字瞬间扎进了脑海,内心立刻涌出一股小小的激动。

快了,就要到家了。我是土生土长的涟水人,一直在这块土地上工作生活。退休了因身有疾患,迫不得已随着子孙们南北飘荡,每年只在寒暑假期间回家乡小住,像个旅行者一般。每当出行时依依不舍,回归之际油然而生一种亲切感。

时光流逝,尘事蹉跎。我这个人,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出生于贫穷的乡间,小时候最深的记忆莫过于饥饿与寒冷,对外面的世界并没有多少期盼,更没有直接的概念。但对县城是有点好奇与想像的,那时东方红化工厂的大烟囱日夜不停地喷吐着火焰,夜晚烧红半个天空,光亮对于暗夜中的人们总是个巨大的诱惑。1977年恢复高考后,我考入淮阴师专数学系,毕业后分配到家乡工作。

从俗浮沉,与世俯仰,一晃就进入了花甲之年。风烟俱静,任意西东。随儿子闲居异乡,每天读点诗书打打乒乓球,一笑尘埃外,云水远相忘,恬淡地踏进老年。结识一些新朋友,总要问“府上哪里”,回答“老家涟水”,对方往往显出懵懂,便问涟水是什么地方,我不得不以充满山芋干味道的涟水普通话,慢条斯理轻声软语地介绍着涟水的人文历史地理掌故风土民情丰盛物产,语速稍微快了点对方就听不清楚了。我这边侃侃而谈如数家珍,听者却云里雾里似懂非懂,以至于不懂装懂笑而置之。也有到过涟水的——“我在涟水当过兵,一条街,一条河,河上一座桥。”“路太窄,街上灰尘太多。”……我一脸沮丧,只能打着哈哈说现在好得多了,可内心里也多少有点儿发虚。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话显失公允,当然不是涟水的全貌。但谁又能说没有几分真实性呢?曾几何时,县城“一条马路两座楼,两个警察站两头,一个公园两只猴。”“雨天水汪汪,晴天尘飞扬,路边摆货摊,车辆乱停放。”……既影响居民的生活环境,也破坏县城形象。而今,涟水翻开了新的一页,仅县城的发展已与往昔不同,一座座高楼拔地而起,一条条街道规整通畅,一块块广场绿地清新宜人……

涟水,作为一座规模中等的城市雏形初现,与别的城市相比毫不逊色。

今年回乡,更有日新月异的感觉,软环境建设卓有成效: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的三轮车有序而行了;占道经营的店外店摊外摊少了许多;我所居住的小区位于前小街,街道上以前垃圾满地,连个垃圾箱都没有,现在街道整洁,店铺规范经营,时间一到早点摊全部撤入店内;马路上交通流畅,就连小区内的卫生也大为改观。

因为房产事情,几次出入行政服务中心,住建局窗口的热情自不待说,不动产办证窗口也是服务良好,尤其青年人小魏,对我这个老者的咨询唠叨不厌其烦,耐心地解释说明,当发现我查档复印件少了两页时,还主动去帮助我补复……

漫步于北京街头,我以仰望者的目光凝视首都的雄伟壮阔;客居于喧嚣上海,我以旅行者的心态体验都市的五彩缤纷……然而,涟水才是我生命的根,家乡的文明进步与繁荣发展让我感到欣慰与自豪。

涟水,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