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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6月23日
又到麦子收割季
■ 金梅华
眼看着大片大片的油菜籽陆陆续续被收割上场,眼看着微风吹拂后的麦浪滚滚像金色的海洋,看来又是一个风调雨顺的丰收年!偶尔听到布谷鸟“呱咕、呱咕”清脆的叫声,隐隐约约地感觉到麦收又将来临……
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当时还是集体所有制,每当麦收季节,上级党委政府总是相当重视,开“四夏”动员会,层层传达,各司其职,各行各业准备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因为“一麦抵三秋”,有了麦口的丰收,全年的生活就有了保障。
最令我难忘的是1972年的麦口,听“小广播”报告说几天内有大雨,当时没有收割机、脱粒机,我们“青年突击队”便起早贪黑地开始抢收,边收割边捆成麦个子,男劳力就用小推车把麦子推上场码成麦垛,年长者则赶牛拉磙子打场(把麦粒子碾下来)。可是刚刚收割了一半,老天爷就大发淫威,拉下黑脸,随之瓢泼大雨便没完没了的下起来了。这时队长命令我们停止收割,把重心转移到社场上,先买了大批尼龙纸,把麦垛盖起来,晚上趁雨停歇时点上汽油灯,组织所有劳动力把麦穗理一齐,然后由男劳力坐在地上,把镰刀压在腿下面,然后一手抓住麦穗、一手抓住麦秆用镰刀像锯子一样把麦穗割下来,用队长的话说叫“颗粒归仓”。可是割下来的麦穗仓库也放不下啊!队长又叫各家各户把能腾的房子都腾出来,把麦个子都发到各家各户,互相监督,用大板凳、小拐磨等作为工具,把麦粒子“惯”下来,然后用口袋装好扛到生产队仓库。那时虽然经常闹春荒断炊,但是大家都不私自留下一粒粮食。
可是老天爷好像故意跟大家过不去,瓢泼大雨没完没了地下了将近十天,再怎么拼命地“抢”也无济于事,麦垛子被捂开始“上气发热”了,大多数已经发芽了,“惯”下来的麦粒子也被捂得“发烧变色”了。没有熟透还在地里没有收割的麦穗已经发芽生长并且相互缠绕,风一吹形成绿油油的一片,眼看着到手的粮食被糟蹋成这个样子,大家都心如刀绞。没办法,队长决定先把“发烧”的麦子分给大家自己“晾晒”。我们家用新小麦拐饭,本来应该黏糊糊的小麦粥变成了上清下炖的“三层楼”。后来晒干磨面做饼也是黏得不行,不敢兑水,越和越稀,三碗面不低一碗面用,真是丰产不丰收。记得那一年的麦种都是上级从外地调配过来的。用老百姓的话说,“抱了一年空窝”……
想当年虽然有战天斗地夺高产的雄心壮志,但是科学技术的不发达使人们感到许多无可奈何,以至于到手的粮食被活生生糟蹋了。
现如今麦收就是一两天的事情,大型收割机开到地里,随着机器马达的轰鸣,一番风卷残云、吞云吐雾般的操作后,一大片的麦海里便竖起来一个个圆滚滚装满了粮食的大口袋,随之便是收购粮食的拖拉机、汽车来了,粮食变成了钞票,圆了农民的致富梦、小康梦,也圆了心中的中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