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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5月26日
乌鸫鸟的启示
■ 杨海燕
乌鸫是一种不起眼的鸟儿,它通体黑色,只有嘴巴是黄的,于沉闷中透出一点俏皮和可爱来。乌鸫不像乌鸦那样体态肥硕,它相对瘦小些、单薄些,因为随处可见,也就引不起人们的关注。它真的太普通了。
知道乌鸫鸟的名字是在十几年前。一天,我不经意间抬头向窗外望去,看见楼下的一棵树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两个鸟窝,一上一下,甚是有趣,我便随手拍了照片,取名“楼上楼下”,发给一家刊物,后来被刊登出来。上面那个鸟窝里住的就是一对乌鸫夫妇,当时不知其名,特意百度了一下常见鸟儿的图片,才知道这种普通的鸟儿竟然有这样雅致好听的名字。
进一步对乌鸫的了解来自两个有爱心的朋友,她们在自家的阳台上发现了乌鸫的窝,趁着乌鸫夫妇外出觅食的空档,她们还细数了窝中的蛋宝宝,共有六个。此后,她们发现乌鸫每次孵蛋都是六个,觉得颇有意思,也由此心生好奇,不知是不是所有的乌鸫都是每次带着六个宝宝呢?
颠覆我对乌鸫的认识,是一次无意中看见一条百度新闻,说乌鸫名声在欧亚大陆上很是显赫。这让我颇感意外,想不到这样普通的鸟儿竟然是赫赫有名的歌唱家,能“满口学尽众鸟声”,雄性乌鸫学唱画眉、燕子、黄鹂、柳莺甚至小鸡的叫声,惟妙惟肖,几乎乱真。欧洲人说乌鸫歌声中的乐句像人类的音乐,并且可以用五线谱记录下来。英国博物学家威切尔在《鸟音进化》一书中用音乐符号记录了76种乌鸫的音调,他认为许多乐句跟人类的音程完全相同。
这就是说,平时我听到的悦耳动听的鸟鸣可能来自乌鸫的杰作,果真如此的话,那它该是怎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小鸟呀?
朋友见多识广,能认识各种鸟儿,也能分辨出各种鸟儿的叫声,他传了一段听到的乌鸫的歌声给我听,如山泉水一样清新悦耳,如笛声一样悠扬婉转,如女低音一样精美纯粹。这曼妙的歌声似曾相识,我记得在公园里,在小区里,在散步的时候,在上班的路上,让单调的时光有了明艳动人的色彩,让枯燥乏味的生活有了鲜活的生气。为了证实这曼妙的歌声真的是乌鸫所唱,我再散步时,便留心倾听。一天傍晚,我外出散步经过一片葱郁的树林时,头顶上方的高枝上忽然传来悠扬婉转的鸟鸣,我连忙抬头寻觅,看见一只乌鸫正在引颈高歌呢,那气势,宛如走在舞台中央面对着台下的万千听众。呵,谁说你是不起眼的鸟儿呢,明明是戴着耀眼光环的明星嘛。
芸芸众生中,大多数是默默无闻的普通人。可是,谁都可能成为别人眼中的乌鸫,看着平凡,实则用勤劳和智慧赋予生命崭新鲜亮的色彩,让人生在时光的奔流中激荡出朵朵美丽的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