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详情
2021年02月19日
我和弟弟去拜年
■ 杨海燕
对于童年过春节的印象很多,也很美好,其中,我和弟弟手挽着手一起去给人家拜年的场景,至今还深深地刻在我的脑海里,每次忆起,儿时温馨的姐弟情仿佛一缕阳光照在心田,暖暖的,甜甜的。
这个弟弟不是我的亲弟弟,是我二叔家的,从小和我特别亲,父母和二叔二婶感到很奇怪,别的男孩子都比较调皮,整天和小伙伴们打打闹闹的,不是上树逮鸟,就是下河摸鱼,除了吃饭、睡觉外,几乎一刻也不安生。但弟弟却很安静,他不愿意跟我的哥哥后面瞎玩瞎闹,而是跟屁虫似的,粘着我给他讲各种各样的故事,有时我实在没有故事讲了,只好临时发挥,瞎编一通,他也听得津津有味。
幼时的我怕黑,怕蜘蛛,怕虫子,怕一切看上去很危险、可能攻击我的大小动物,因此常常被家人打趣“胆小如鼠”。但是只要住在隔壁的弟弟一来找我,我就成了能干的、会庇护他的大姐姐了,给他做各种各样的玩具,辅导他做作业,保护他不受别的小伙伴欺负。
那时候,因为平时基本没有什么零食,每个孩子都盼着过年,更盼着拜年,给自己的嘴巴解解馋,让干瘪的口袋鼓起来。
在我们殷切的盼望中,大年初一终于来到了。弟弟早早吃过早饭,挎上清空了的书包,来到我家等着我领他去拜年。本庄上大多是本家亲戚,还不等我们开口拜年,长辈们就笑嘻嘻地捧上瓜子、花生、糕糖等零食,一把把往我们的书包、口袋里装,等跑遍了全庄,我们的书包和口袋也全部装满了。
这时,便是“食多无滋味”的时候,我们对常见的花生、瓜子、糕糖已经提不起兴趣了,总盼望着长辈们能像变戏法似的变出新花样来,比如一口咬下去能流出浓浓红糖汁的糖角,又香又软的奶糖,又甜又脆的苹果等。
当然,这些新花样数量少,往往刚到我们的口袋,转眼就进了我们的肚皮。可是,意犹未尽,为了安慰肚里的“馋虫”,我们把目光瞄向了附近的两个庄子,由于这些庄上人家都是外姓人,不像本家亲戚那样熟悉和亲切,弟弟有些胆怯,他紧紧地拽着我的手,到了人家,连拜年的话也不敢说出口了。有时,这些人家的老人认不出我们是谁家的孩子,当我们自报家门后,总有意外的惊喜——我们期待的新花样。大概是因为那时我父亲开修理农机门市,对熟人多有照顾,二叔二婶是教师,是他们眼中的文化人的缘故吧。
一个又一个的春节过去了,我和弟弟也都渐渐长大了,我们到不同的城市读书、工作,忙忙碌碌地过着日子,相互之间的联系少了,但浓厚的姐弟情始终没有变淡。在弟弟刚走上工作岗位时,二叔二婶希望他能调到我工作的城市上班,好让我们姐弟能互相有个照顾,就像小时候那样。但因为种种原因,最终没有成功。后来,弟弟出差偶尔路过我生活的城市,姐弟会一起聚聚,当我们回忆起小时候的种种快乐时,都不禁会心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