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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30日

如果梦想只是梦想

■ 沈 漩

小时候的心中,老师是神圣的,像一本百科全书,能解答我的“十万个为什么”,时常在夜晚入睡时浑然忘我,在心里造出一个美好的梦境。如今,在俗世浮沉,花红柳绿中,我还是想做一名老师,想看见清澈天真的生命,花一样的微笑,还有眉眼澄澈的纯洁美好。

我也曾为这个梦孜孜不倦努力过。刚上初三时,因为患有窦性心律不齐,时常因为心跳过快在教室里晕倒被父亲接回家,导致成绩也从前几名一下子滑到了班级末尾。那时,我已经预感到我可能无缘高中。

后来,在中考前,我参加了一次幼师招考,考试内容包括普通话、朗诵、舞蹈、唱歌还有绘画。如今想来,我那份可以在老师面前勇于展现自己的勇气,不知何时何地被生活带走了呢。对于绘画,我确实是毫无兴趣与天分,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不似当今,有各种各样的培训补习班,年深日久,当时每门的具体分数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我的歌舞、普通话都是高分,绘画我是0分,所以被淘汰。不知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如今我的女儿却对绘画有着浓厚的兴趣和很高的天赋。有时,坐在一旁看她作画,想起当时在考场面对着老师考试要求却无从下笔局促的自己,想起我曾经从信心高高耸立到轰然倒塌,“未完成的梦”,突然有一点伤心。

所有人都是在自己的路上行走,这次考试也改变了我梦想中的方向。有人为了梦想乐此不疲,有人在梦想的路上走得磕磕绊绊。所谓的坚持与放弃,也只是一念之差。放弃这样的丧气话,虽然不想随便说给自己听,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一路走来的坎坷、不顺与阻碍,多少坚持有了朽意,我的这个梦想也逐渐变成了山谷里没人听见的呐喊声。

在长大的过程中,因为这样那样的理由,我们终会走上和童年梦想不一样的路。后来,与我预估得不差分厘,我没有考上高中,进了一所五年制的专科学校。毕业后,被学校分配到外地的一家企业里,谋生7年后,回到了涟水。

如今,在生活中用力活着的我们,再提到梦想也许有些矫情,但在光怪流离的现世,有点想完成梦想的心情,不问结果,不问缘由却十分珍贵。梦想,就是留着有心有力的人来实现。然而,事实上,我们总是“想得太多,而做得太少。”数不清的身不由己让我们困在原地,丢失了曾经的意气风发少年勇,学会了向生活缴械。总也做不完的工作和家务,孩子的各种作业补习班,都不断地在耳边提醒着我们“就这样凑合着吧”。

这一生,也许我将与梦想失之交臂,但我想,因为这个梦想,我仍旧可以从生活的困笼中挣脱而出,遇见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