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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06月24日

《江湖轶事》系列小小说之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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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上流

端午之前,最新的江湖排行榜终于公之于世。上榜的,除了名满天下的九大绝顶高手,还有个陌生的名字:风凌霜。

风凌霜何许人也?人们对他充满极大的好奇心。

江湖,向来波诡云谲难见平静。没多久,又一件大事引起众人高度关注——销声匿迹三十年的邝天野重现江湖。

往事如烟。当年的邝天野堪称传奇人物,他丰神俊逸风流倜傥,令多少姑娘芳心暗许;他武功颇高鲜逢对手,令多少好汉敬慕有加……然而,当他遇到那个名叫念儿的女子时,一切都发生了逆转,他从人中之龙变成武林的唾弃对象。

念儿冰清玉洁美丽善良,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却为世俗不容,因为其先父乃是魔教护法。

邝天野本非凡夫俗子,又岂会在乎他人眼光。为了追求幸福,决心带着念儿冲破这无形的罗网。可是,他低估了整个武林的力量。多少名门正派无法容忍异类的存在,纷纷对他俩展开追杀。

邝天野虽桀骜不驯,却没打算与武林同道公然为敌,逃,成为他唯一的选择。他带着已有身孕的念儿,在一次又一次的围剿中奋力突围。

跌跌撞撞之间,二人逃到一座荒山之巅。时值隆冬,呼啸的北风挟着纷飞的大雪,将他俩笼罩在无边的寒冷与肃杀之中,似在考验这对有情人的坚贞。

就在这时,追杀者紧盯不放登上山顶,虎视眈眈地向他俩一步步逼近。体力严重透支与饥寒交迫,令二人几乎虚脱。

“别过来,休要挑战我的底线!”邝天野将念儿护于身后,怒目相向。众人手执兵器目露寒光,将其警告置若罔闻。

又一场鏖战,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对手为飞鹰门的七名高手,个个武功了得,一时之间各显其能打得天昏地暗……

在这场血战之中,邝天野为了至爱放手一搏。因敌众我寡,念儿在躲闪间没站稳,顺着白雪皑皑的陡坡滑落下去……

“念儿……”邝天野目眦尽裂,心里涌起不可遏制的杀念,如疯似魔所向披靡。白的雪,红的血,构成一幅惨烈的图画……

飞鹰七子一个也没能活着回去。而邝天野也随之失踪,有人说他战死,有人说他跳崖殉情……谁也没料到,三十年后他再次现身,多少人心惊胆战惶惶不可终日。

当年,心灰意冷的邝天野自坠山崖,是一棵百年老树救了他。从此,他隐居边疆苦练武功,只为有朝一日报仇雪恨。

重返江湖,当邝天野无意间听到风凌霜这名字,暗暗一惊。他想起与念儿的约定,如若生的是男孩便取名凌霜,小名叫风儿。

世上不会有这么巧的事吧?即便不敢相信,邝天野还是抱着一丝希望,马不停蹄地奔向故里。途中,遇到个手执玉箫的老叟,神情怪异地盯着他。

“何故拦路?”

“想要你死。”

“痴心妄想。”

话音未落邝天野已出手,那老叟却于瞬间失去踪影。与此同时,一股凌厉之极的掌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邝天野后心袭来。邝天野一飞冲天,从马背上跃出三丈之高,躲过攻击。老叟又一连击出七八掌,皆被邝天野躲过。

见难以得手,老叟吹起玉箫,顿时,一支极其悲凉的曲子,挟裹着排山倒海的威压在天地之间弥漫,邝天野连忙用内力护住心脉。

尽管暗藏杀机,但这旋律是那般熟悉……

“老爷子,这支曲子从何而来?”

“怎么,老夫的《追魂曲》终于让你支撑不住了吗?”

“此言差矣,此曲明明叫《寒梅三叹》,怎会叫《追魂曲》呢?”

闻得此言,老叟眼眸一亮,激动道:“你果然是天野!”

见邝天野困惑不解,老叟道:“我叫秦风,当年是我救了念儿并收为义女。这支曲子还是念儿教我的呢,只不过我将它演变成一门功夫。近来关于你的消息满天飞,因江湖鱼龙混杂,怕有人假冒你名,故设计一试真伪。”

“原来是义父大人,请受天野一拜。”

“孩子,快起来,念儿与凌霜还在家等着呢,咱赶紧回家吧!”

邝天野闻言大喜,凌霜果然是自己儿子。虎父无犬子,这话说得真是一点不错。想到虽历经磨难,一家人终于可以团圆,不禁感到释然。

邝天野甚至暗暗放弃了复仇。他相信,这段喋血传奇,定能让那帮武林同道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