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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4日

情 结

■ 杨海燕

 

樊华拿起红纸,熟练地对折一下,然后拿起剪刀喀嚓喀嚓地这里剪剪那里剪剪。

一会儿,他把手中的红纸展开来铺到桌子上,上面已经有了一只展翅欲飞的仙鹤。

樊华幼时喜欢母亲的针线笸箩,没事就拿到院子里翻看:黄澄澄的顶针、银闪闪的剪刀、长长短短的针、好几种颜色的线球……这些,都令樊华深深着迷。

有一天,樊华发现针线笸箩里有一本天蓝色封面的日记本,这是母亲用来夹鞋样用的,可是他打开来后,竟然还发现了一些剪纸作品——喜鹊呀猴子呀牡丹呀什么的。

樊华好奇地一张张翻看着,渐渐地,他似乎听到了喜鹊在喳喳地叫,看到了猴子在山林中跳跃,闻到牡丹扑鼻的香气。

樊华被深深地吸引住了,他渴望自己也能像母亲一样心灵手巧,剪出漂亮的图案来。

就在樊华陶醉的时候,忽然听见母亲一声断喝:“你在干什么?”

樊华一哆嗦,嘴里嗫嚅着:“我想学剪纸。”

“男孩子,学什么剪纸啊?”母亲一把抢过日记本,“好好读书,以后找个好工作。”

母亲虽然不肯教,可是逢年过节或是有喜事时总要剪一些贴在家里,每到这时,樊华就挨挨蹭蹭地来到母亲身边,看她怎样折纸、下剪刀。久而久之,樊华对常见的“福禄寿喜”“喜鹊登枝”等图案的剪法熟稔于心。一次,他趁母亲不注意,悄悄地拿出箩筐里的红纸和剪刀,有模有样地剪起来。

“咦,你啥时候学会剪纸了?”母亲无意中看到樊华的剪纸,她不禁感到好奇。

看樊华剪得那么好,母亲终于松了口:“只要你不耽误学业,我就教你。”

就这样,樊华开始跟着母亲学起了剪纸,到初中时已经能独立创作自己的剪纸作品了。

后来,樊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大学期间,他对剪纸越发痴迷,经常到图书馆翻看有关的书籍,没事就拿着剪刀琢磨。

大学毕业后,樊华听从父亲建议,到黄营公社(现黄营镇)上班。尽管工作繁忙,他仍然保持着剪纸爱好。慢慢地,很多村民都知道他会剪纸,常常请他剪一些窗花,增添喜庆氛围,樊华有求必应。

后来,他调到县城某学校,所剪的作品深受师生们的欢迎。

现在,樊华从工作岗位上退下来,有了大把的时间。于是,他就想着怎样创新自己的剪纸作品。

在剪纸作品中,人物肖像的创作难度是比较大的一种,为了剪出生动的人物,樊华每次都要反复观察人物的特征,细心琢磨怎么构图怎么下剪,如果作品不满意,他还会一次次加以修改,直到满意为止。

2018年,他的剪纸作品《国魂》完成后别人都认为不错,可是他不满足,一再请人提意见,然后再反复修改。后来,他把这幅剪纸作品拿到市里参赛,获得了三等奖。

樊华的剪纸作品吸引了身边的一些老年人,有人提出想跟他学习,樊华乐呵呵地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我愿意无偿地把自己的所学教给你们。”

樊华买来桌椅、剪刀和纸,在自己家里开设了一个剪纸培训班,专门教授身边的几个老年人剪纸,现在,通过老人们口耳相传,来参加培训的人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