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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0月11日
那年有幸遇良医
■ 徐文生
周末回乡下,看到老父亲能自己拿张凳子踱到屋外晒太阳,老母亲在屋里和庄邻们搓了半天小麻将,心里说不出来的欣慰。
晚上隔壁一个堂侄儿过来和我插呱侃大山,不知怎么的就说到他几年前脚被砸伤的事——这事我知道,因为那次我刚好从海南回到家,而中午我们还在街上一家小饭店一起吃饭,晚上就听说他被砸伤了,当时还传得很恐怖,说几乎就要了小命,幸好他躲得快,但上千斤的铁架从货车上斜滑下来,还是把他的腿砸断了……我赶紧打他电话询问情况,但没人接听。因为我订了第二天的机票,也没来得及去医院看望,后续情况就不知道了。
堂侄儿说,被砸倒后朋友马上用车把他送到县里一家医院,检查、拍片,医生说腿面骨不是砸断了,而是砸碎了,就打石膏固定、吃药、挂水一起来,大半个月过去了,还疼得要死,感觉一点没有好转。正好本村有一个人就是这个医院的医生,有一次来病房看他,他就把情况说了,本村医生说,县城里有一个姓蒋的老中医,祖传专治骨折,要不你去那里请他给看看。就这样,他又辗转来到了蒋老中医的诊所。
“他让我不要着急,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就天天给我贴膏药。但我怎么能不着急呢?店铺关门上锁差不多两个月了,人家订制的东西全压在那里,心里跟火烧似的,还不能回家,只能住在他诊所里看。”堂侄儿无可奈何地说。适在这时,有一个朋友打电话给他,说灌南县城里有一个老中医看骨折最拿手,留一个电话让堂侄儿去找。此时的他被伤痛折磨得很难受,加上店铺里千头万绪的事情等着他,也是病急乱投医,于是当天就联系并打车过去了。
灌南的老中医撕掉他脚上的膏药,按了按又捏了捏说:“骨头长得都有点错位了,以后好了下雨阴天也会有不适。你要是一受伤就过来,最多20天我就能让你完好如初下地跑,好在来得还算不晚,但好得要慢些,服药30天后应该能下地走路。”于是开了十几包中药让他拿回家熬着喝。
堂侄儿将信将疑,但好在能回家将养治疗,心里还舒坦些。
到家后许多庄邻亲友过来看望,当他们听说灌南的老中医保证一个月能下地行走,没有一个人相信,因为不是骨折而是骨碎,就是皮肉撕裂了也不一定长得那么快啊,其中很多人劝他还是到大医院接受治疗。但堂侄儿住院住怕了,家里又没人去服侍照料,所以坚持在家喝中药,天天掰着指头算日子。但一天又一天,丝毫没有一日好于一日的感觉,第29天了,试着动动脚,还是痛彻心扉,根本无法下床,心中止不住连骂几声“骗子”。
第30天了,心想今天要是不能下地就不喝这倒头药了。躺在床上憋住气喝下一大碗中药,然后把伤腿沿床边慢慢挪下,说来也怪,感觉竟没有想象中的痛楚,扶着床慢慢站了起来,也挺稳的,心中止不住狂喜,试着迈开一步,脚上也没有传来剧痛,试着再迈一步,忽然感觉好像没受过伤一样……
“看病一定要遇对医生,你得的病正好这医生看起来就拿手,你就走时了。要是遇错医生,你就是伤风感冒,也能把你小命看没了。”堂侄儿最后总结自己的感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