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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7月12日
扇趣无边
□ 付秀宏
扇面集书法之妙、得丹青之美,其消暑纳凉的同时亦与文人的风雅情趣相勾连。
一扇在手,顾盼生姿。
据《古今注》记载,扇发端于殷,时以鸟羽制之,作仪卫之美。
汉代之后,湖南竹扇、山东纨扇等相继问世,此时扇才有了除热取凉之用。
至宋时,折扇由朝鲜传入中国,因其张合自如便于携带而风行一时,苏东坡曾有“高丽白折扇、展之广尺余”的妙语。
《晋书》言大书法家王羲之居住蕺山,遇一卖扇老妪。王羲之惜其扇少人问津,慨然题字。市人见之,出价十倍争买。
——此文中原有老妪看白扇变墨扇担心更为难卖的情节,据此观之,则王羲之实为在扇上提字第一人。
喜好收藏明清闺秀折扇的张中行,最爱其“形娟秀而神柔婉”。他收藏的明清的书法扇面,最出众的有薛素素、黄媛介、叶小鸾、周淑禧、李陀那、董小宛和马守真等人的作品,它们尽显闺阁气韵,或工笔娟秀,或运风挟雷。
女性与扇子,似乎是一对鸳鸯。“轻罗小扇扑流萤”、“团扇团扇,美人并来遮面”等诗词,美兮雅兮,脍炙人口——而最早执扇女子的形象,当为唐寅的《秋风纨扇图》所绘。
作为艺术品,鸟兽虫鱼、人物山水等无一不可入扇,但作为怀袖雅物,其品味当为追求的目标,就算仅画墨菊一枝白菜一棵,也要使人忽觉清风拂面,雅意顿生。
我曾见过1982年《明清扇面画》六枚邮票,其依次为沈周《秋林独步图》、唐寅《枯木寒鸦图》、周之冕《竹雀图》、陈洪绶《松下题诗图》、恽寿平《菊花图》、王武《梧禽紫薇图》。静静把这几枚邮票上的折扇放于一处,则大自然的各种玄妙扑面而来,天籁机趣顿生。
扇子对于收藏者来说必然是悠然处见微凉,挚爱间涌性情:一朋友购得一把鹅毛扇,折起像白鸽回巢,展开似白鹤亮翅,遂赞曰:“美,此处无墨胜有墨。”
另一同事的客厅壁上挂一把竹扇,其扇面只写四字“宁静致远”,此时无声胜有声。
当一把把精美绝伦的扇子来到世间,无论藏还是用,带给人们的都是一种愉悦,它使心灵得到洁净,思想得到升华,追求得到满足,身心得到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