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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05月16日

牵起母亲的手

□ 王 珉

牵起母亲的手,失落时总能感受到她手心传递的温暖与坚强。正如儿时,她拥我入怀,抱得很紧,柔声道:“不要怕,有妈呢!”

牵起母亲的手,欢欣时她轻轻对我点头,竖起大拇指,尔后热烈鼓掌,谆谆告诫我:“淡定,人生路还很长!”天冷时,她总是迅速从包中拿出备用外套,我习惯性穿上,而她动作没有停,默默走到跟前,为我扣上纽扣,她头上的白发和额上的皱纹,一刻也不曾离开我的视线。虽然她扣错了位置,我却仍笑着接受。

小学五年级,当警察的父亲永远地离开了我们,抛下孤独的母亲。上学放学的路不算长,母亲总是习惯和我十指紧扣,好像担心一不小心,我就会从她手心溜走似的。月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不紧不慢,仿佛时光从未停滞。母亲给予我最大的保护,就是能随时牵手,让我感受从她身上传递的温暖。就着落日的余晖,独饮一杯果汁也罢,静静发呆也好,有母亲在身边,就是我最大的安慰。她微笑着听我絮絮叨叨,学习成长的烦心事也好,对母亲的稍许“不满”也行,只要母亲愿意听,我就愿意一路说到家。

母亲总能容忍我的小脾气,哪怕无厘头的哭闹,她依然用微笑和抚摸来化解我的无理和偏执。她总是想方设法满足我的味蕾,菜还没熟,忍不住馋虫的我早伸出手,母亲挡住我的小手嗔怪:“你这小馋猫!”

大学时代,我背起行囊到北方读书,四年只见母亲八次,每次都是匆匆别离。每逢踏进家门,看到慈祥的母亲又老了,我便会感到万分难受。背起行囊远行,母亲总要牵着我的手,泪眼婆娑地嘱咐:“阿珉,要好好读书,钱不够用,一定给我打电话!”此时,我都不敢多看她一眼,生怕我也会泪流满面。拖着行李走入繁忙的机场大厅,听到身后母亲的千嘱咐万叮咛,蓦然回首,看到挥手啜泣的她,心头陡然一阵颤抖,忍不住又冲过去握紧她的手。在远离故乡的夜航中,母亲的身影恰似电影重现。看着窗外浩渺的星云,心中更会有一种莫名的惆怅和迷惘:人生究竟为何?难道仅仅因为所谓的目标就要和亲人分别?让彼此相互牵挂?古语云:父母在,不远游。而我在他乡的日子里,母亲只能怀着对我的思念入眠。

毋庸讳言,母亲一直不希望我外出,每次出门,她总惦记念叨我,为我操碎了心。这辈子她受了太多的苦,记忆中她从没闲过,到现在还操持家务闲不下来。我在电视台上班,亲朋好友都夸我争气,说母亲培养了这么优秀的儿子,可以好好享享清福了,母亲总是淡然一笑。

牵住彼此的手,就是母子今生最好的守候。我能想到最感恩的事,就是陪着母亲一起慢慢变老,照料她日常生活起居,直到她两眼昏花。

珍惜亲缘,感恩母亲!